伟大的革命运动世纪年代的中国知青与农村科学(2) - 农村科学实验杂志社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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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革命运动世纪年代的中国知青与农村科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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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每个人都经历过这样的选择，因为这两者都来自条件相同的青年。许多想要参加科学实验的人，有时会很失望。曹回忆说：“每个人，不管他们是回乡或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参加科学实验小组意味着将有机会去公社或县城培训。”[56]然而，名额是有限的，在前面说到的陈永宁的生产队，队长只能从队里的四五十个知青中选派出12人。[57]此外，村庄里一些获得参与农业科学实验机会的知青，过后发现，自己反而失去了更重要的被推荐上大学的机会。[58]

在返回农村的青年中，这样的经历更为常见，同样令人失望。我采访了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他于1974年中学毕业后，回到了家乡，参加了科学实验小组。在1977年他成为这个科学实验小组的三个“植保员”之一。当我问他如何学习科研材料时，他说这不是真正的“学习”，他看了一些专业方面的书，每天到田间观察记录，看到什么昆虫，数量增加或减少。当我问他，作为一个知青，他是否对科学特别感兴趣时，他回答到，因为这是文化大革命时期，并没有对什么东西特别感兴趣，只是因为“没有机会”。1977年开始恢复高考的时候，这个机会对于他已经太晚了。[59]作为知青的他痛苦地感到错过了上大学的机会。他此前参加科学实验的“选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既不是“机遇”，甚至也不是真正的“学习”。

二、青年经历：科学革命和科学浪漫

最近的回忆录证据表明，在毛泽东时代，年轻人被强烈地吸引到科学事业里面来，他们相信参与科学实验是非常有意义的。即使是亲眼看到他们知识分子父母的一代人遭受了不公正对待，依然有一个数量庞大的青年群体梦想成为科学家。最近出版的由几位作者撰写的回忆录，描述了文革期间几位中国女性的成长，特别是回忆了她们积极参与科学工作的强烈愿望，以及在科学领域里的职业生涯。许多人都回忆说，她们是多么喜爱阅读儿童百科全书，比如《十万个为什么》。一位作者回忆说：“我从中知道了为什么面包上有小洞，为什么斑马身上有条纹，为什么母鸡在夏天多下鸡蛋，为什么在火星上我会有不同的重量，等等。我想成为一个科学家或宇航员，这样我就可以有理由问更多的为什么并在书中公布它们的答案。”[60]另一个作者说，她希望成为一个生物学家。[61]一位当过红卫兵的女孩说：“我相信我这一代的很多女孩和男孩都梦想成为一个地质勘探者。在这方面招募年轻人去工作的宣传是非常有效的。当我邻居的女儿被一所名牌大学的地质系录取时，我们都羡慕她未来充满冒险的生活前景。”[62]她清楚地记得，这样的宣传，产生了普遍的积极影响，或者至少如同“美国的女孩都渴望成为啦啦队员”的宣传一样。

通过访谈或回忆录，很难发现国家的科学革命愿景在青年中产生的共鸣：文革期间的截然不同的政治环境，往往会抑制人们表达他们曾经持有的政治观点的意愿(或许要承认在某些情况下是如此)。任何一种形式的证据都表明，那种认为“青年接受了科学实验是阶级斗争”的观点是罕见的，甚至更激进的地认为“老农民是有价值的知识来源”的观点也是很难发现的。

然而，很显然，青年是被革命英雄主义的浪漫迷住了。他们分享了国家认为的“科学可以提供革命英雄主义的浪漫”这样的叙事框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可以发现他们在私底下阅读违禁的“地下资料”的证据。前红卫兵的回忆录经常强调他们在阅读中发现了快乐。但是，除了读毛泽东的著作和技术手册(例如科学种田书籍)属于安全的阅读之外，尽管危险，年轻人之间还是不断地悄悄传阅着各种小说和其他珍贵的书籍，许多人甚至自己动手抄写这些书。最广泛传播的手抄文献是张扬的小说《第二次握手》。书中描述的是20世纪初两位爱国青年科学家相爱几十年的爱情故事。由于命运的安排，女主人公丁洁琼去了美国留学，并留在一个原子弹项目工作。她最终暴露了作为屠杀平民工具的原子弹武器。1959年，她与她的初恋情人在祖国相遇，但是一切都太晚了，爱情的悲剧已无可挽回，她决定离开这个地方。

张扬发表的这部长篇小说，描述了起源于他童年时代的对科学的热情和对科学家的深厚感情。书中充满了后毛泽东时代的价值观——对周恩来的敬仰，对知识分子的平反，对科学的政治信仰，所以这里需要提醒读者要谨慎使用张的小说中叙述的事例。张回忆了知识分子在上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政治危机中的痛苦困境。周恩来希望把1950年代中期的反右运动转变为促进“迈向科学”的行动，他担心“普通科学家”的命运。1966年8月13日中共颁布“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他呼吁“更大地保护作出贡献的科学家”。张解释说，他决定写小说《第二次握手》，“因为我自己不能成为一个科学家，我用我的笔描绘科学家，代表他们，赞美他们。这样，我的读者也能理解他们，尊重他们，就像我一样热爱他们！”他选择了他叔叔的一代。他们在“旧社会”受教育，但是满腔热情地参加革命工作，例如，据称在朝鲜战争期间，通过研究方法以打击美国军队发动的细菌战。值得注意的是，他决定将一个女人置于最负科学盛名的地方，产生了巨大的作用：丁洁琼的经历启发了无数年轻女性的科学抱负。在后来的几年中，类似的崇拜者们来信向她提出许多让人摸不着头绪的建议和鼓励。[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