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马克思主义的实践、实验与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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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再论马克思主义的实践、实验与真理杨志文1，包小忠2(1．中国民航大学，天津；2．大连大学，辽宁大连)厂I摘要：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范畴指人类社会生活条件的生产和再生产活动，实践

再论马克思主义的实践、实验与真理杨志文1，包小忠2(1．中国民航大学，天津；2．大连大学，辽宁大连)厂I摘要：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范畴指人类社会生活条件的生产和再生产活动，实践只是检验历史理论的真理性，而不能检验科学真理。科学实验不是实践的典型代表，属于科学认识的范畴。自然真理只能来自科学家的理性活动。实践和科学实验所界定的活动分属两个不同的认识领域，所能检验的真理也不同。马克思对认识论的革命性贡献主要体现于，他在社会历史领域中引入了实践标准。关键词：实践；科学实验；真理；感性经验中图分类号：B0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7168(2008)04一0019—041．．．．．．．．．．．．．．．．．．．．．．．．．．．．．．．．．．．．．．．．．．．．．．．．．．．．．．．．．．．．．．．．．．．．．．．．．．．．．．．．．．．．．．．．．．．．．．．．．．．．．．．．．．．．．．．．．．．．．．．．．．．．．．．．．．．．．．．．．．．．．．．．．．．．．．．．．．．．．．．．．．．．．．．．．．．．．．．．．．．．．．．．．．．．．．．．．．．．．．．．．．．．．．．．．．．．．．．．．．．．．．．．．．．．．．．．．．．．．．．．．．．．．．．．．．．．．_J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个根本性结论。由于实践的特殊意义和地位，马克思主义成了历史上第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哲学，但是，在我国学术界，人们往往把实践庸俗化，好像随便什么人的现实活动都可归类为实践，都可以检验真理。这种观点不仅在理论上严重歪曲了马克思实践观的原义，而且也不利于科学事业的健康发展，因此，我们必须从实践论所要解决的问题入手，澄清马克思实践范畴的原义，搞明白实践在马克思那里到底检验的是什么真理。这同时也为我国科研工作者对自身价值和独立人格的认同提供一个清晰的理论依据。一、科学实验不是实践的典型代表通常我们对实践的定义是：“人类能动地改造自然和社会的全部社会活动，主要包括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1](n6"这里存在一个疑问，即科学实验既不改造自然(充其量只是变革科学家的研究对象)，也不改造社会，把它归人实践范畴在逻辑上是困难的，那为什么也要把科学实验归入实践范畴呢?我们的理论家喜欢拓宽概念，这是一个通病。概念的创立原本是为阐述理论服务的，主观地拓展概念的内涵可能会破坏理论原来的准确性、完整性。对于马克思这样一位伟人的理论，我们尤其要着重理解其思想的原貌，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谈发展马克思主义。就实践范畴来讲，南斯拉夫“实践派”以及我国学者徐崇温、韩志伟都注意到了马克思在其最初提出唯物主义实践观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使用的是“Praxis”一词，而不是“Prac tice”(在德文中，与Practice相当的词是Priktik)。使用“Praxis”(实践)一词的目的，就是为了将生产实践——人类对自己物质生活条件的生产和再生产活动与一般活动(Practice)所包含的其他类型的活动区别开来，与费尔巴哈所坚持的、自己也曾混淆使用的“理论活动”区别开来。费尔巴哈“仅仅把理论活动看作真正的人的活动，而对于实践则只是从它的卑污的犹太人活动的表现形式上去理解和确定”[2](n16’。因此，费尔巴哈在研究人的历史时自然把重点放在了人的思想活动和理论活动上，马克思说：“当他探讨历史的时候，他决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L2](n”’针‘对费尔巴哈哲学的缺陷，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了历史唯物主义实践观，主张研究人类历史要从客观的物质生产实践出发，认为生产实收稿日期：2008一04—26作者简介：1．杨志文(1963一)，男，陕西保德人，中国民航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博士2．包小忠(1968一)，男，内蒙古通辽人，大连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教授。19践是人类其他一切类型活动的基础，人类的思想活动和理论活动应从生产实践活动中得到说明。理论的进步应以清晰明了的概念为前提。正如许多学者从词源上考证的那样，实践一词在古希腊学者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及在中国古代诸学者那里，都有着不同的规定。但是，既然马克思本人在自己的理论中已经对实践范畴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定义，就是指物质生产活动，那么，我们作为忠实的马克思主义者，是有必要保持这一概念的明晰性，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思想混乱。根据唯物实践论的主张，生产实践是现存感性世界的基础，没有生产实践人类社会就不能存在下去。可是，科学实验的出现是近代的事情，在此之前并无科学实验，因此科学实验不能构成人类社会存在的基础。这就产生了一个悖论：如果实践是人类社会存在的基础，则科学实验就不能纳入实践范畴；如果科学实验被纳入实践范畴，则实践至少有一部分不是人类社会存在的基础。而解决这个悖论的唯一办法，就是回到马克思的原初意义上去理解实践范畴。二、真理来自生产实践还是科学实验真理是对客观事物的正确认识，但正确的认识未必就是真理。我们的学者往往对后者强调得不够，这是因为亚里士多德的符合论标准影响甚广，人们常常把符合事物的判断当作“正确的认识”。亚里士多德曾举例，我们说你是白的之所以正确是因为你的确是白的，这是一个经常被引用的例子。对此，我们必须认清，“你是白的”这个判断只是对一个经验事实的描述，它可以被称为“正确的认识”或“真知”，但绝不是真理。“只要人们把自己局限在他的直接经验里——观察事物的狭隘圈子里，真理就不能获得。科学不是要描述孤立分离的事实，而是要努力给我们一种综合观。不过这种综合观不可能靠我们对普通经验进行单纯地扩展放大和增多来得到，而是需要新的秩序原则、新的理智解释形式”[3](n2”’。所谓新的“秩序原则”、“理智解释形式”，就是强调真理必须是按公理化方法构造起来的理论，理论内部的各种推论之间要具备逻辑上的普遍必然性，即满足形式推理原则。公正地说，对具有普遍必然性的真理的热爱和追求是希腊文明与众不同的特征。希腊人最早把数设想为一种无所不包的真正普遍要素，“有意识地承认并强调，数学上的东西，如数和图形是思维夕0的抽象，同实际事物或实际形象是截然不同的”[4](n33’，使它的用处不再局限于某一特殊的研究领域，而是扩展到存在的全部领域。正是“普遍必然性”这一特征使真理和经验被严格地区分开来。在阿基米德之前，人类使用杠杆已经有数万年的历史，但那时杠杆只是一块支撑点加一根撬棍，只是到了阿基米德才从中抽象出了杠杆原理“动力矩等于阻力矩”。如果不是他创造出了诸如“质点”(有质量没有大小)、“支点”、“动力臂”、“阻力臂”(只有长度而无粗细)等等现实中根本不存在对应实物的概念，杠杆原理就不会出现。因此，真理决不是从经验中被总结出来的，而是被创造、被发明出来的，这种创造性是人类理性活动的核心所在。在培根经验主义的影响下，科学家们曾普遍认为观察、实验是发现真理的唯一途径，而休谟却发现，经验主义的这种归纳方法不能保证科学真理的普遍必然性。这一沉重打击迫使哲学家们莺新审视科学实验在真理探索活动中的地位和作用。康德的“哥自尼革命”指出，近代科学的要旨在于科学家普遍运用主动的实验向自然提出问题，以检验、修正和发展已经发明出来的假说和理论，而不是对独立于理论的实验进行观察、描述和归纳。他说：“当伽利略在他选定的重力作』1j下把圆球沿斜面滚下时，或当托咀拆利使空气携载有他事先已知水柱的重量时，一线光明就给所有的自然研究者打开了。他们认识到，理性所能洞察的只是根据自己的计划产生的，又认识到，垃陆必须不让自己由自然用绳子牵着走，而必须以建立在一定法则上的判断原理展示自己的途径，强迫自然回答理性所规定的问题。”5](n11’理性左手执着原理，右手抓着实验，但两者的地位不同。实验依原理设计，并且只有当实验结果与原理一致时，才被看作有规律的、有意义的。原理之所以更重要，是因为只有它才提供了把事实贯穿起来、统一起来和秩序化的结构，提供了达到普遍必然性的诸条件。它打破了个别感性材料的孤立、封闭、偶然的状态，将实验活动从实际发生的“此时此地”拔拽出来，使之与其他的事物联系起来，并将他们一道归诸于一个涵盖一切的规律、一个体系的同一性中。惟有如此，外界事物才能被认识、理解和把握¨]。在康德看来，脱离理论、假说的偶然的观察实验事实，由于处于一种孤立、封闭的状态，所以无权声称自己具有普遍必然的更高的逻辑尊严，只能称为“主观的经验知识”，无论它正确与否，和真理无关。这样，康德就保证了科学真理的普遍必然性。事实上，近代科学中几乎不存在盲目、偶然的观察实验，理论、假说和实验是耦合在一起的，理论、假说对实验起着指导和设计作用，实验对理论和假说起着鉴别作用。这两种效应使实验从盲目走向自觉、严格，也使理论从含混趋于清晰、严密。真理不能产生于单纯的观察实验，它是人类理性活动的产物。马克思在给实践范畴下定义时，就已明确地将从事物质生产的实践活动与从事真理探索的理论认识活动严格区别开来。在他看来，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活动，因此“科学真理可以产生于生产实践中”这一说法绝不是马克思本人的观点。相反，马克思指出，在近代即使作为“应用于生产的科学”也已经从生产实践活动中分离出来，成为总体认识活动中的一部分。“科学对于劳动来说，表现为异己的、敌对的和统治的权利，而科学应用一方面表现为传统经验、观察和通过实验方法得到的职业秘方的集中，另一方面表现为把它们发展为科学(用以分析生产过程)。科学的这种应用，同样是建立在这一过程的智力同个别工人的知识、经验和技能相分离的基础上的……工厂劳动只能使工人获得某些操作方法的知识。”【7呻·572’他们甚至不能理解自己从事的生产过程，即使他们获得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经验知识，也由于这些经验知识独立于普遍原理而变得毫无意义，无助于真理的发现。来自人类学和儿童认知发生学的证据都表明，人类在生产实践活动中所表现出来的智力并不能在认识水平上立刻得到表现。实践对于认识具有局限性，因为，人的认识活动所要借助的工具是相应的概念符号系统，而不是实践活动中的粗笨物体和工具。三、自然科学真理能否由生产实践来检验康德认为，一切理论都是人造的，是人把它强加给自然界的，人类只能在理论框架内理解自然。真理是人造理论，但人造理论未必都是真理。波普不满意康德的唯心主义方案，要为真理寻找一个客观的裁定者，借助塔尔斯基的元语言理论，他成功地消解了古典符合论遇到的困难，复兴了真理的符合论标准。他认为，我们可以根据塔尔斯基的理论把真理定义为“真陈述的集合”，它是一个公理化演绎系统，用“实在事实的集合”来代替“客观实在”。“人造理论是不是真实的问题，取决于实在事实，这种事实除少数例外，显然不是人造的。”“人造理论可能同实在事实相冲突，这样，在探索真理的过程中，我们就要调整理论或予以放弃。”[8](n236’我们接受一种理论，是因为从它导出的结论与实在事实一致，这就是近代科学的真理标准，这个标准保证了真理的客观性，与主观随意性划清了界限。但有了这个标准，也并不意味着科学家要使理论同所有实际的经验事实完全符合，而只是使理论同研究过程中的猜测、期望相联系而被认为是对说明、理解、验证、预测等具有意义。与诸多现象中选择出来的事实符合，只是要求理论与经验事实的“本质部分”相符合。我们认为伽利略的自由落体定律是真理，这只是指物体在稀薄空气中实际下落的一种理想化。“理想化”，这个词暗示着我们不考虑实际运动的偶然偏离，而只留下“运动的本质部分”，即匀加速运动，对于科学家来说，“本质的”这一术语意味着“合乎预期目标的”、“可以理解的”，科学工作的目的就是要营造一个可以理解的、本质的世界，使人类从蒙昧、黑暗的经验世界中解放出来。依原理、假说设计实验，对实验数据进行解释、评价；判定实验事实对理论构成了证实还是证伪；是否对理论进行重建，或修改理论的某一部分，这都是在科学家集团内部进行的活动。这些活动随着理论及其概念越来越远离感性的经验直观，越来越抽象而变得日益复杂和专业化，像相对论中的“事件坐标”和“张量势”、量子论中的“波函数”和“位置矩阵”等概念要通过一长串的解释才能同经验事实联系起来，而经验事实又需要特殊的理论背景才能被理解。它使得科学理论的检验工作只能局限在科学家集团内部，并且，“在科学家的许多工作中，他也需要孤立和隔离，这样才能使他以充分自主的方式，从事真理的探究，免受各种超科学关系的压力和影响”¨叫呻·”’。人类所从事的生产实践是一种目的性很强的活动，但从来就不是为了检验科学真理，而是要在有用的形式上占有自然客体。早在古典科学产生前及以后的许多世纪里，人类的生产实践和巫术、工匠神秘的经验渗透在一起，一直是很有成效的，世界各地令人惊异的古代建筑和医疗成就就是明证。但是，实践上的成功并不说明与他们的实践活动相伴随的巫术和经验就是真理，只是说明获得了令他们满意的物质产品和客观效果。真理的标准则是完全不同的。近代以来，在科学理论的指导?1

文章来源：《农村科学实验》 网址: http://www.nckxsyzz.cn/qikandaodu/2020/1222/65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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